【凤凰网】:土与宇宙:刘旭光的艺术
发布者:潘 发布时间:2022-06-23
艺术家刘旭光的作品展,于6月18日在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尚林美术馆展出,艺术家个性化的艺术作品吸引着学院师生,人们更想了解艺术家的艺术魅力所在——
刘旭光的作品关乎超脱现实的世界,他把宇宙、存在、痕迹、时间等概念都融入了自己的解读,在冥想状态下创造出一系列氤氲、苍茫的艺术作品。他的艺术创作通常以文化的历史调研展开,探究视觉感知“物”的潜在问题,其中隐含着真实与虚构、历史与时间等。虚幻与实际在他的作品中不断交织,甚而把观众带到一个惚恍的境地。
刘旭光的艺术创作有某种诱人的神秘,他用宣纸、墨、矿物质颜料、铁锈、骨胶、蛋清等材质诠释物的形状、颜色及意义,好比赋予过去或者未来某种神性。在接近于仪式般创作过程中生成一种自然侵蚀的品质,使作品成为到达目的地的纪念碑。作为艺术家,刘旭光试图忽略对于所见世界的引用,因为在他看来艺术素材根本不需所见世界的参考。一旦进入创作状态,所有的前提条件都被关闭,而自身与自然的能量场不断发酵,呈现出一个更大的场域,而这种场域才能与刘旭光展开对话。
——杨大伟《就展览而言》节选
夏目漱石的小说《草枕》一开始写道:“过于理智会引起冲突,感情用事会无法控制自我,固执己见容易钻牛角尖。总而言之,人生难以言表。”我们的日常生活充满了压力,理直气壮面临和对方发生冲突,感情投入过深的话将会被人际关系所拖累。那么我们怎样才能从充满压力的日常生活中解救出来呢;夏目漱石说那一定是艺术,正因为有了艺术我们才能度过人生,并且能够从每天的压力中逃离出来。 但是,那么艺术是如何作用于我们呢,那是因为艺术它超越了“难以生存的人世”的存在。如果和“难以生存的人世”处于同一位置的话,艺术就无法拯救我们吧。艺术通过展示超越我们存在的这个时间和空间的“美”,将我们从充满压力的日子中拯救出来。在描写日常琐事的艺术中将会有加入人生真谛的手法吧。另一方面,也有通过展示绝对的宇宙真理来表示时空“美”的手法吧。 刘旭光的艺术属于后者。刘旭光的艺术是通过与《易经》的碰撞,从中获得了能量,并且是带有演绎性地引发出来的创作活动。《易经》是四书(《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五经(《易》、《书》、《诗》、《礼》、《春秋》)中“易”是最重要的一本书,那是因为它在经典中包括着森罗万象,在其他经典都在讲述人际关系之时,《易经》是宇宙即超越人类领域的经典。这个宇宙和人都是混沌的状态并且经常变化,他的规律无处可寻。但是,作为其中一部分的人即使在宇宙中彷徨,也想知道自己的位置。据说刘旭光从中国留学日本之初就对《易经》发生了兴趣,他体验了从中国到日本的变化,一个亚洲的接受了现当代化,这样一种变化的国家;日本,刘旭光在这里亲身体验了这种混沌的现象,也许加速了他对《易经》的兴趣。 《天眼》1997/2022再制作(局部) 装置,墨、黄河沙土、矿物质颜料、锈、⻣胶、蛋清、宣纸、画布、寿山石、石膏粉、古代数字、风水演算、摄影、行为等 产生超越“难以生存的人间”现象的艺术家刘旭光,关注《易经》这个点是必然的。我曾知道一位受《易经》影响的艺术家,那是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JohnCage。近30年前,约翰·凯奇举办了展览会“Rolywholyover,A Circus”。因为是作曲家策划的展览会,所以说他是“做了一首称为展览会的曲子”比较好。作为一名策展人,约翰・凯奇把那个展览会的基调放在了《易经》上。 将“易”计算机化,每天根据计算机提示的内容来改变展览会的内容。也就是说,在“易”的指示下,每天演奏的形式成为了“展览会”的内容,同时改变展示作品,改变展示场所,举办表演和即兴创作。作为作曲家的约翰·凯奇和作为策展人的他也遵出「易」的卦象。要说为什么约翰・凯奇采用了《易经》,那是因为他想要排除艺术家和策展人的主观性。 真理有超越人类智慧的地方,我们这样去想;约翰·凯奇是寻求艺术和宇宙的接点是他的选择吧。作为展示的物(东西);艺术作品虽然存在于那里,但是,展示它的行为会排除一些让人产生某种意识下的行为。回想起来,即兴艺术家们的作品都是超越了视觉现象,去寻求着这种真理的场所。艺术之所以能在“难以生存的人间”中拯救人类,难道不是因为它揭示了这样的真理吗。 刘旭光也是这样的艺术家。排除表面表象,寻求根本性的表现。这种表达方式,是从阴阳的二爻中产生的简单的东西(易简),在经常发生变化的现象(变易)中寻求不变的法则(不易)。例如,《痕迹》系列是反复记载“卜”的作品,但由于单纯的形象“卜”的增加,使得复杂的图像出现。而且,虽然“卜”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画面也产生了浓淡,但是“卜”的书写却重复着同样的操作。 法国艺术家伊夫·克莱茵认为艺术作品是其对面的“非物质领域”的入口,不久作品本身就变成了看不见的“空虚”,作为物质的作品暂时消失了,取回来的是女性的肉体。在裸体上涂上称作国际克莱茵蓝(颜料),这样的女性的身体并按压岀来痕迹,使克莱茵和他的作品都留在了这个世界上。最终,他通过自己投身于“空虚”的表演,谋求物质(肉体)和非物质(空虚)的结合,进入到艺术家自己的世界。 《痕迹》的作品本质是如同伊夫·克莱茵的蓝色,他们是在探讨怎样进入宇宙真理的门口。 当站在作品面前的时候,才知道“卜”的节奏和宇宙的节奏重合。易经是涉猎宇宙的工具,在“痕迹”的“卜”反复的面对时,作为非物质的空虚扩大了空间而且不断的发展。那里是超越这个物质世界的地方,在反复的创作中,艺术家自己恐怕会进入到无意识的精神状态之中,并在那里翱翔;而观看“痕迹”作品的人们确会反复体验,去投身于宇宙观念的韵律之中。 刘旭光为了进一步探索“非物质领域”而尝试了影像。影像是处于物质和非物质境界的媒体。影像只依赖光这种微小的物质性。对于追求非物质性的艺术家来说,这是一种极具魅力的媒体。但是刘旭光的作品大部分都保持着比影像更牢固的物质性。正如伊夫·克莱茵回归人类的肉体一样,刘旭光没有切断与大地的脐带。大地和人类的根源有关,人类没有大地的恩惠是无法存在的。在支撑大地恩惠的自然环境中,对刘旭光来说重要的存在是黄河。黄河由于泛滥形成了丰富的土壤,孕育了人类。我曾经到黄河上游的宁夏远望过黄河。富饶的田野所展现的风景是过去几千年不变的风景吧。 《天地3》材料:宣纸 墨 炳稀 矿物质颜料 石膏 ⻣胶 铁锈等 440x525mm 2020 《天地6》材料:宣纸 墨 炳希 矿物质颜料 石膏 骨胶 铁锈等 440x525mm 2020 刘旭光的作品中使用了从黄河流域的大地采集的土。刘旭光的作品有物质的重量。物质确实存在于他的作品。自然中土生土长的铁锈不透明的茶色,在他的作品中成为了核心。没错,宇宙就是物质。宇宙由庞大的质量物质构成。《易经》将我们引向宇宙天意的深处,而我们眼前的宇宙则是物质本身,“眼前”的这个意思是宇宙的真实存在于此,我们脚下的地球。换句话说,这个地球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因此,地球即大地是重要的存在。“天”这一形而上的概念和大地这一物质世界中,人类在与“天地”两者的关系中生存着;是靠这两者的存在而生存。 看了刘旭光的作品感受他的内心充满了强大力量,这是因为刘旭光牢牢地站在孕育人类的地球之上即大地上吧。而且,他的作品中通过从大地采集的土,其中包含着温度和宇宙这种物质本身,他的作品还给我们带来了大地中的温暖;而我们凭借知觉就知道那温暖就是我们生存的所在。我在文章开头讲述刘旭光试图通过揭示绝对的宇宙真理将我们从这个世界拯救出来,现在我觉得那真理也许就在泥土中的大地深处吧。刘旭光如事说。 《天地11》材料:宣纸 墨 炳希 矿物质颜料 石膏 骨胶 铁锈等290x345mm 2020 《天地20》材料:宣纸 墨 炳希 矿物质颜料 石膏 骨胶 铁锈等290x345mm 2020 /开 幕 现场 ▼ ▼ 更多作品请大家前往 宁波大学科学技术学院 尚林美术馆参观